关灯
护眼
字体:

第二章

首页 书架 加入书签 返回目录

“砰”的一声巨响传来,护理站的白衣天使们纷纷抬头张望,看热闹嘛!不失为繁重工作的调剂。

不过.护理长五官绷得死紧,脸色更是臭得像刚从粪坑爬出来,众小喽罗不敢光明正大地看戏。只敢偷偷摸摸地观战。

七—一室的病人家属好像吵出瘾来了。

昨天是悲愤孝女被悍然拒于门外,哭得是荡气回肠,盛情可感,闻者无不动容无不鼻酸。

可偏偏有个混小于居然猛按快门,当下上演全武行,外头尖叫追打,里头则咆哮斥喝,最后由病人气昏急救划下休止符。

有了昨天唱作俱佳的大戏,白衣天使更加期待今天的后续发展,不知今天唱的是哪一出?

“远儿,回来!”傅琼月叫住侄儿。”琼月,不要留他!”

病床上的雷竞书捂住胸膛,大口大日地喘着气。“留下也是气死我,何苦自我罪受!”

受罪的人,不只他一个!

雷鸿远容颜阴鹜,冷笑着道:“不会死的。好人不长命,祸害留千年嘛!我也不会放你去另一个世界骚扰妈妈的。”

傅琼月完全呆了,心中不知有几千遍的懊悔。

她怕姊夫一对灭绝人性的孩子为了谋夺家产,不惜做出伤害生父的勾当,才把远地叫来镇压居心叵测的兄姊。

但这孩子吵架不看时间、地点、场合的个性,搞不好先活活气死姊夫,那岂不弄巧成拙吗?”你给我滚!宾得愈远愈好!”雷竞书气得发疯,太阳穴上青筋爆现,一张胜更是红得像要滴出血来。“你妈在天堂我就去天里找她!她在地狱,我就去地狱陪她!谁敢拦我我就割了他的脑袋当<imgsrc="image/niaojpg">壶!”

“妈受的活罪还不够吗?连死了你都不放过她!”

雷鸿远气势丝毫不弱乃父,咆哮吼道:“她欠了你多少债?你要这样阴魂不散地苦苦纠缠?”

当年,他不顾妈的感受,为了钞票另给新欢,现在凭什么摆出为爱不惜赴汤蹈火的情圣样?

呸!惺惺作态的老匹夫!

心藏病患者哪禁得起一而再、再而三地激怒?

冲天想焰将雷竞书残破的心脏撕扯得更加支离破碎,拼着最后一丝气力制止自己不喊痛;他已无力再多说什么,脸色由红转白,又由白转青,最后送嘴唇都变成一片怵目惊心的黑紫。

不想再吵、不想再辩,他已经好累好累了。

雷竞书合上双眼.任由无边无际的黑暗将他整个吞没。活着不比死去轻松.天入水隔的心痛,他已经受够了。

傅琼月软软地跪了下去,哭叫道:“姊夫!姊夫!”

龚眉仪见情况危急.连忙按下紧急钮。“学长,快叫医生!”

雷鸿远心中掠过一丝惊惶,朝病房外没给过他好脸色看的护理长吼叫道:“老女人.快叫医生来!”

谁是老女人?这小子欺人太甚!

即使心不甘情不愿,识得轻重的护理长还是火速通知巡房的住院医师;心脏病一旦发作,随时都能夺命,拖不得。

雷鸿远木着脸站在一旁,心里痛、恨、悔、悲、苦五味俱全。

他不是故意的,他也知道不该激怒病人,只是舌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,顽劣地不受他的控制。

龚眉仪心思细密,知道他要单独一个人静静,柔声道:“学长,你先回去。有事我再通知你。”

傅琼月瞪了侄儿一眼,用不曾有过的愠怒口吻道:“不必跟他说了!他恨不得他爸爸早死早好!”我没有!雷鸿远焦躁地猛抓头发,无言地呐喊着:我只是想伤害他,像他伤害母亲一样地伤害他!

“孩子,我和你妈做姊妹的日子,比你当她儿子的时间更久。我敢保证,你这种做法,她不会开心的。””小姨.我…”

傅琼月截断他的辩驳,凄然道:“你大了、翅膀硬了,阿姨讲的话,你是不听了,我也不多说了。”

将其顽不灵的侄儿推出病房,傅琼月合上门,不给他忏悔的机会,甚至不愿再看他一眼.

雷鸿远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,拳头落在门上,愈来愈急,愈来愈大声,不一会儿.就变成愤怒焦灼的擂击。”小姨,开门啊?”

傅琼月铁了心,任凭侄儿喊破嗓子,也不理会。

小姨为什么不听他解释?为什么不让他留在病房?老头若有个方…这个念头太可怕,他不敢再想!

雷鸿远被自己的反应吓了一跳。

为什么?为什么会这样?不是一心要替妈妈讨回公道吗?老头就快归西了,他怎么反而一点也不开心?

脑中一片空白,什么都没有,雷鸿远找不到答案。

“啊哟!这么不孝,不怕被雷劈吗?”

“就是说咩,雨天最好别出门!”

“瞧他生得高大英挺,看到不脸红心跳的不算女人,是败类中的败类,老天白给了他一张人皮。”

护士们围在一起吱吱喳喳讨论,拿别人的痛苦当打发时间的趣闻,过瘾就好,道不道德就留给别人去烦恼吧。

雷鸿远回头一瞪,森然说道:“讲什么讲,舌头太长吗?太长本人免费帮忙算短。还看!有什么好看的?!”

“没没…有!”

小护土心不在焉地回答,贪婪的目光牢牢锁定火爆男俊逸无俦的五宫.怎么有人连发火都帅到不行啊?!

好想跟他合照,好想请他签名哦!

雷鸿远决吐血了!天要亡地吗?他心情已经够糟了,贼老天还安排天下无双的花痴来考验他少到几乎不存在的耐性。

“厕所在哪?”

他心好乱、头好疼,只想一个人静静!

顺着小护土指示的向疾步而去,雷鸿远嘴里咒骂不绝。

就算他今天出门没烧香.仙佛都不保佑他,四万鬼神也犯不着都跟他作对!他是招谁惹谁了?

直奔男厕的他,没听到背后响起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。

“唷唷唷!还知道阎王大人今天特许他们小表来找他的喳呢!好不容易有机会,哪还能不大玩特玩!”

“他以为小表伎俩就只有这么多哟?嘿嘿嘿!”

***

“啊!你出去!出去!”

冲进厕所的雷鸿运蓦地收住狂奔的脚步。

脸上热辣辣一阵红,他不敢和信自己干的蠢事!

不辨东南西北、一头冲进男人禁地——女厕!

生下来还没这么丢脸过的雷鸿远用比刚才更快的速度扭头就闪,甚至来不及扔下一句道歉。

快被自己气死的他,下意识地认定另一间必是男厕…

蹲在马桶旁打捞“池中物”的女孩子愣了愣,起身叫唤道。“先生,等一下,别过去!”

雷鸿远哪听那么许多!闷闷地冲进旁边的厕所、一心只想掬水洗净脸上难堪的臊红。

刚如厕完毕的女子,打开门赫然发现身高超过一米八的男子直奔而入.不暇多想,立刻放声大叫:

“色报!有**啊!”雷鸿远呆在当地,陷入极端迷惑。

怎么两间都是女?医院的男人非公厕不“解”吗?

尖叫的女子满脸嫌恶神色,绕过雷鸿远冲了出去。

“厕所里有**!”受点的女子愤怒地控诉。

“真的?”长廊上等着看病的患者纷纷围了上来。

“快通知警卫!”行动力超高的人掉头就走。

“走,去看着变态长什么德性!”

好事之士还真不少啊!

厕所内,雷鸿远还没从震惊中回复过来。

蓦地,一只软柔的小手牵住他的,一个用熟悉不过的声音轻脆地响起:“你还愣着干嘛?快走啊!”雷鸿远转头,不及他肩膀高的女孩冲着他绽开笑容,灵活的大眼睛接连眨了几眨,朝楼梯努了努嘴。

“再不走,跳到黄河以洗不清喽!”

这是谁的功劳呢?

雷鸿远心头的火烧得很旺;他看清楚了,她才是擅闯男厕的“女狼”而他则是枉担了罪名的可怜吧.

今天的遭遇,只有三个字可形容:他妈的!

这是一栋日据时代保留至今的医院.处处铸刻岁月流逝的痕迹,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角落与弯弯曲曲的回廊。

女孩似乎对周遭环境熟到不能再熟。

她带着雷鸿远奔下楼梯,转进阴森幽暗的通边。穿过结满蜘蛛网的暗室,众人的脚步声渐渐远着两人来到波绿调谧的中庭。

“你今天运气不错,遇到了我。

女孩拍抚着喘息不已的胸口,清秀的脸蛋漾着甜笑,称不上明艳的伦,拥有难得一见的无垢气。

“我是静雪工作坊的店长兼送花小堡蓝慕华,常来这里送花,不是我夸口,每间病房都有我的足迹.医院我最教训了。”

他非常幸运被当成**吗?

女孩看不出落款诚意的态度立刻使雷鸿远的怒意再次引燃。

他恨不得一拳揍掉女孩脸上恨得人牙庠庠的笑容!她还有脸大放厥词?真是死到临头犹不自知!

“女人,你测过管商吗?抱鸭蛋对不对?不是?难不成是负的呜?比白痴还低能.这么笨,不如去死一死算了!”

蓝慕华下吧差点脱臼,怔怔说道:“天啊,你讲话好毒。”

见她一脸不知悔改的赖皮相,雷鸿远气冲冲说道:“要我提醒你吗?我被当成**,都是你的错!”

原来是为了那件事,他也反应过度了吧?

瞥见雷鸿远很想砍入的表情,蓝慕华皱眉说道:“怎么?你还在记恨呀?男人不能胸襟那么狭窄唷!再这样下去.搞到最后齿摇发秃还娶不到老婆,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。”

雷鸿远脸色愈来愈黑,危险的握起。

不知大难临头的蓝慕华.犹伏爪叽叽、小鸡啄米似的讲个不停.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。

受不了她的聒噪.雷鸿运凶狠地一捶在墙上,距离蓝慕华表情十足的脸蛋,还不到窄窄五公分。

“闭嘴!别以为老子不敢扁女人!”

蓝慕华识相地闭上嘴吧,但一双晶灿灵动的大眼睛骨碌碌地东用西飘,满脸的不以为然。

“你欠我一个道歉!”

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